•溟月•

《Natural》5(上)

《Natural》5(上)

“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我卑鄙无耻、蛮横残忍,等等等等,但我爱你,我爱你!”

——《洛丽塔》

罗杰是被马车的颠簸惊醒的,他浑身难受的要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就像连夜翻过了阿尔卑斯山似的。身上盖着一件风衣。在他旁边,佣兵先生没有丝毫想要起来的意思,他正襟危坐的靠在马车的座位上,垂着头,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

罗杰使出浑身所剩无几的力气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爱丽丝……我们现在在……哦该死……”

他的嗓子干的要命,像是被火烧过似的。

园丁小姐洪亮的声音从马车前面传来,听起来她现在一点也不疲惫,英姿飒爽

“放轻松,马上就到城镇了,说真的,你们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感谢上帝吧你的管家是我,否则罗杰爵士就该在基督山岛当原始人了……嘿,你的嗓子怎么了?”

“见鬼,我怎么知道。”

“反正你好好休息吧,到了我叫你们。”

“幸苦了。”

马车里面安静下来了。

园丁小姐有意无意的摆弄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并且将它们悉数别在耳际。她明媚的眸子里面拥着蓝天,远处的山峦和森林美的像宫廷画师的名作,生活大概是人类最美好的造物之一。

这一切多好啊,少女这样想。

除了那个即将到来的该死的后天!

 

他们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家,罗杰从信箱里面取出这几天积攒的来信,把它们散乱的堆在书桌上,一张精致的请柬格外的显眼。烫金的信封边缘,以及那枚华丽的菲尼克斯纹章,这封信是维克多发来的,不用打开都知道,那个老家伙请他去参加他女儿的生日派对,顺便让他当她的新郎。说真的,他承认,艾莲·维克多小姐是个十分有魅力的女子,她举止文静,优雅而得体,贵族的血统在她身上一览无余,整个人就是一本贵族礼仪的教科书,她在男性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小鸟依人,让所有人仿佛看见了那个婚后足不出户一心在家里面教子的贤良主妇……可是,他并不对此产生多大的兴趣。在他心里,那种任由男人摆布的女子无聊透顶,她们的脑子空荡荡,里面装着一些没有营养的关于爱情的蜜液,自己的社会地位完全是靠男人撑起来的……而男子,爱情就像是一种征服,每当他们在酒吧说起来自己的妻子多么听他的话,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每天的任务就是取悦自己……罗杰自此将”爱情”和“征服”挂钩,他打心底里面不喜欢这个。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或者说不向往自己会拥有多么甜蜜美满的爱情。

除非……

 

雷蒙吃过晚饭就出去了,他需要去见见卡朋小姐,算是一种朋友间问候,同时他也想试探一下特殊时期结束之后,对方的打算。最近,报纸上到处叫嚣要打仗,今天那个将军开始集结部队了,明天哪个议员又说了什么关于改革的屁话……无一例外,煽风点火。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呼之欲出,就像一只破蛹的蝴蝶,跌跌撞撞的,可是谁也无法阻挡它的成长。整条街道昏沉沉的,时不时疾驰而过的马车扬起一片灰尘,撞翻了过街农妇手里的菜篮子,再次引起一片骚动,随后,妇人的叫骂,孩子的哭喊,男人高声的叫骂声。整个世界乌烟瘴气,不堪入目。

雷蒙加快了步伐,他想要远离这一切。

“所以说你他妈现在走了狗屎运,有了地方住而且还有一个见鬼的上等人房东,他对你还不错……”

迪恩靠在吧台上,她捧着一杯杜松子酒,随后将这杯昂贵的金色液体一饮而尽。

“……不置可否,他是个好人。”

雷蒙皱了皱眉头,他叫了一杯威士忌,结果酒保像是把这件事忘了似的,他等了一个钟头都没有看见酒的影子,佣兵先生现在心烦意乱的敲着桌子。

必须承认一点,他目前心烦意乱的一部分原因来自罗杰,那天他并没有喝多,而且,无比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然后,从那一刻起,一切都他妈开始不正常了。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对罗杰的感情,朋友和情侣间该死的过渡区。

“……说说你吧,卡朋小姐,你最近在哪个角落里快乐?”

雷蒙的威士忌终于来了,佣兵先生立刻转移了话题和火力,说真的,他不希望卡朋小姐把好奇心放在他那乱七八糟的感情上。

“我?”

迪恩挑了挑眉,她把手边的空了的酒杯推开。

“最近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再往前……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天晚上,她最终放了那个金头发的男孩,迪恩护送着那个军校生走过了几个混乱阴暗的小巷,期间她还向对方展示了一下什么是力量。(字面上的意思,她赤手空拳放倒了所有上来挑食的混混)

“听着,小子,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爸爸要打断你的腿了。”

走出暗巷,迪恩对金头发的军校生这样说。

对方踌躇了一会,最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

“……那个,谢谢您今天救了我……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

军校生说话断断续续的,他的脸红了一半。

“迪恩·卡朋。”

“爱德华·贾斯汀。”

 

“哦我亲爱的兄长,你有没有看见那个撑腰架……该死的贵族礼仪!”

爱丽丝小姐愤怒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那个对于她而言的“黑色周末”还是来了,要去参加那个讨人厌的维克多小姐生日派对,说不今天过后那个要命的女人就他妈要住进来,这简直像是要了爱丽丝的命。

“……我记得你上次把它放在立柜上了……哦天哪你再找找。”

罗杰正在穿束腰,那沉甸甸的铁玩意从刚才开始就不停的往下滑,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收拾好。说实话,他不认识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仪表堂堂,衣冠楚楚,举止得体,优雅端庄。

杰基尔医生在照镜子的时候,会看见海德吗?

我的灵魂里面有一头野兽,而我视而不见使它更加强大。

(ps:要熄灯了我还没写完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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